说起太后乌雅氏,那日被四爷言语间威胁后,自个儿想了很久,觉得凭借着她对四爷的了解,四爷这个冷心冷肺的儿子或许还真能做出把她送去宁寿宫,贬为太妃的事儿。
于是太后心里再三权衡,还是不敢去赌四爷的一丝良心,在三日之期快到时,主动搬去了慈宁宫。
因着她这一举动,反而让许多宗室命妇以及资历老的一些王妃,私下里没少鄙夷她,她这位太后甫一上任,威信就碎成了渣渣。
但太后再是不堪,乌拉那拉氏她们却要做足了礼数。
然而礼数做到了位,太后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后宫嫔妃乃至皇后,齐聚慈宁宫外,连慈宁宫的门都进不去,就只派了一个宫女打发这一众主子。
“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小主,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不宜起身见客,所以吩咐,让皇后娘娘您领着各位娘娘小主在这儿磕头请安就行。”
宫女战战兢兢的传完太后的话,头都埋到了胸口。
在场的人一阵沉默,没人的脸色是好看的。
太后这个下马威给的好,她们堂堂皇后,主位娘娘,岂能跟个常在答应一样在外磕头行礼?
凭白惹人笑话!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乌拉那拉氏,等着乌拉那拉氏先开口。
乌拉那拉氏不负众望的开口:“既然皇额娘身子不适,那本宫就先带着诸位妹妹回去了,等哪日皇额娘的身子爽利了,本宫同诸位妹妹再来请安。”
许是气的狠了,又许是太后折腾的次数多了,乌拉那拉氏心累的紧,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侍疾这话连说都不曾说出口。
嫔妃很快散去,那宫女低着头进去,把乌拉那拉氏的话转述给太后听,话音未落,就得了太后一个茶盏掷在了脚边。
好在宫女穿的厚实,茶水又不太烫,这才没什么大碍,但也足够让她吓的瑟缩着跪下请罪:“太后恕罪。”
太后充耳不闻,气到身子发抖:“真是岂有此理,如此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要说没规矩,太后自己不见得就有多规矩。
不过是乌鸦看不见自己黑罢了。
可惜太后也只能无能狂怒,不得自己当皇帝的儿子的敬重,她这个太后,也只是空有名义罢了。
折腾了一个早上,年淳雅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下这身沉重的贵妃吉服,第二件事是跟福宜福惠一起用早膳。
福惠早早醒了没见年淳雅,还没闹起来,就被送到福宜房中。
同样没睡醒的福宜被迫营业,照顾自己弟弟,陪着弟弟玩了自己早就不玩的玩具,才等回了自己额娘。
年淳雅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来,就见福宜福惠两个人那两双相似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
年淳雅愣了下:“怎么了?”
福宜嘴甜的厉害:“额娘今日格外好看。”
福惠连连点头:“哥哥说的对。”
贵妃的服制更加华丽,哪怕年淳雅偏爱素雅的衣裳,但素雅跟素雅也是不一样的。
年淳雅被夸的心花怒放,可还是故意板着脸:“难道额娘平日就不好看了吗?”
福宜心思灵巧,嘴也会说,一点儿没被年淳雅这话给问到:“额娘每日都是不一样的好看。”
福惠还是点头:“哥哥说的对。”
“马屁精。”年淳雅笑了,上前捏了捏福惠胖嘟嘟的小脸,“什么都是哥哥说的对。”
福惠眯着眼睛,“哥哥好。”
当初福宜因为福惠闹了脾气,年淳雅就注意过这方面,大多数时候都把福惠交给福宜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