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霆钰咽了咽口中血沫,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有…有热水吗?”他声音满是破碎沙哑。
徐霆钰身子无力的倚靠在墙上,高烧让他的脸色终于增了一分血色,但是身上的冷汗已经将青色单衣浸湿了。
狱卒迟疑的望了望手中给其他犯人送的饭菜,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绝的离开了。
裘官守为了折磨他,不许狱卒为了按时按点的送饭。
这些年觊觎他权势的人太多了。
徐霆钰见步伐声消逝也并没有过多挽留,只是闭着眼头颈轻垂着,全身在轻微颤动着,努力压抑着咳嗽声。
只有实在受不住时才急促的喘息几声。
他连了一日的高烧,久久不退,裘官守拦住了想要探望的任何人。
夜露深重,朦朦胧胧时,他感觉身侧传出细碎的脚步声,片刻,一缕温热的清泉灌入了他的喉中。
反反复复的高烧,徐霆钰一直病怏怏的靠在墙上没有动过。
“大人,侯爷病的这般重要不要报禀皇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是那个年老的狱卒。
“管好你自己的事,进了诏狱,这便是我说了算,他可是大靖战神,死不了的,之前就这么欺骗皇上,我可没那么好糊弄。”是裘官守的声音。
紧随其后,又传出铁链缓缓打开的声音。
“徐大人何必这样演戏呢?皇上仁德,侯爷犯了如此重罪,皇上都不许动刑,倒要诏狱内的铁刑具很是空闲。”
裘官守见徐霆钰不理他分毫,过往被压制的经历刺痛了他。
不顾狱卒的劝阻,提着两桶冰水直接泼在了徐霆钰的身上。
“侯爷如今到了诏狱还是这般清高,不屑同属下说话吗?”裘官守的声音犹如冰裂。
“咳咳咳咳咳咳”徐霆钰一阵急促的咳嗽着。
诏狱阴寒,不消片刻,垂着水滴的长仿佛结了一层冰晶。
徐霆钰的脸比死人的脸还白了几分,原本高烧泛起的红晕瞬间消散无余。
他整个身躯伏在地上,脊背微不可察的起伏着,被咬住的下唇宛若涂了胭脂一般红艳。
他眼睫颤抖着看向裘官守,他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但是他能看到在他沉重宛若铅云的眉眼,整个厉色的看向他。
良久,徐霆钰将湿漉漉的长扔到了肩后“裘大人,皇上是让你这般对我的吗?”他声音冷瑟即使夹杂了咳嗽声也依旧带着往日的威寒。
裘官守手里的另一桶冰水终是停在了手里,没有倒出。
待他离去后,徐霆钰再也抑制不住的膝盖弯折下去,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白的指节摸着胸口,一丝血红从嘴里呛咳而出。
石壁上高燃的火把照得他身子清寒。
又不知过了多少日,诏狱内忽地传出妙龄女子的欢笑声。
“裘大人?”一个穿着粉色襦裙露着半个香肩的女子熟稔的倚靠在裘官守的肩膀上,一双柔荑来回摆弄着他的官袍腰带。
“奴家就想见见安远侯嘛?我一个风流欢场的女子还从未与安远侯谋面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