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将被殴打的蜷缩在地的自己拉了起来,也为他本就濒死的心注入了一分生机。
“徐,徐同窗,我何其有幸,与你为友!”
徐韶华一面将人扶了起来,一面含笑道:
“我更期待,他日社学之中能与安同窗常相见。”
徐韶华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可是安望飞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自己站了起来,他对上少年含笑的眼睛,不由红了红脸,忙匆匆回到座位:
“这个好消息我要赶紧告诉我爹,他日再请徐同窗小聚庆贺!”
二人就此作别后,课室中只剩下徐韶华叔侄二人,徐韶华看向方才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等着的徐宥齐,朝他伸出手:
“齐哥儿,我们走吧。”
徐宥齐点了点头,伸出小手紧紧握住徐韶华的手,半晌,这才犹豫着小声道:
“叔叔,你……是能掐会算的仙人吗?”
不然叔叔怎么会知道刘先生会对安同窗下狠手,又怎么会知道今日正好有人来救下安同窗?
徐韶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失笑:
“你不妨猜猜看?”
徐韶华看着小侄儿鼓着脸颊,那副又期待又紧张的模样,坏心眼的没有解释。
叔侄二人并肩朝外走去,一出课室的门,院中那棵桂树的桂花早就已经落尽,明明上面的树叶还纹丝不动,可却无端生出几分凋零殆尽之感。
“徐韶华,来。”
徐韶华抬眸看去,却不想是文先生和丁大人正在桂树下唤他,徐韶华犹豫了一下,抬步过去,拱手一礼:
“文先生,丁大人。”
文先生看着徐韶华,道:
“如今四书五经,你已经可以通背下来,不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徐韶华听了文先生这话,笑了笑道:
“只是通背可不行,我还想请文先生教我经义!”
“你这是看到我桌上的书了?”
“若是,您是说您桌上那半人高的一摞书的话。”
徐韶华眸子微弯,文先生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笑意:
“你倒是沉得住气,我那些书已经放了半月,你一直不开口问起,我还当你并无兴趣。。”
“都是文先生教导的好,做学问总是需要夯实基础的,若是学生囫囵吞枣,您也不会给学生不是?”
“哼,明日辰时带人来取,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让你父兄一道前来吧,我那里还有些其他书也一并给你了。”
书,在如今的大周分外珍贵。
无论是文先生口中的经义,还是其他书籍,其价值都不可计量!
可徐韶华听了这话,面上并无欣喜之色,反而急急道:
“文先生,您,您是要走了吗?”
这些日子,文先生时不时给自己凯各种小灶,学问的,吃食的,让徐韶华的生活不知丰富了几许。
可以说,文先生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毫无缘由释放善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