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落霜什么时候摘下了戒指?为什么会不渝手里?难道……在被抓走之前,落霜就已经打算抛弃他了吗?
不渝摸摸他的头,“他让我带着戒指逃走,说永远不要交给你。”
◇你真是饿了
余晖摸着触手生温的戒指,眼里满是当初他给落霜戴上时的每一帧,彼时,他们满心欢喜,彼时他们藏着所有的秘密,只希望能给对方一片安宁的净土。
如今,一切都没了,这枚戒指依旧像曾经一样闪耀,固执地纪念着那些耀眼夺目的过往。
余晖感触颇多,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戒指戴回了不渝手上,“如果他找你要回,你还是给他吧。”
落霜已经不要他了,想必连同也厌恶了这“束缚”,恶心到再也不想看到吧,他强留也无用,他……只要落霜人在就好,至于别的……他不敢多做奢望。
“嗯?你不要吗?”
“他……不是说不给我吗?”
见他神情悲戚,不渝不清楚这小两口闹了什么矛盾,笑着摸摸余晖的头:“他担心身死之后你会伤心难过,所以不让我给你,而现在,你们都好好活着,我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余晖愣在原地,心脏里下了一场毛毛雨,妄念和奢望如雨后春笋,“你是说……他、担心我难过?他……不是认出我了吗?”
这次轮到不渝困惑了,他一直和落霜待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向落霜透露过余晖的真实身份,虽然不排除落霜那孩子自己认出来了,但是……他觉得可能性不?楓大。
“落霜应该不知道你是谁。”
不渝很清楚他对伴侣极端信任,哪怕怀疑过也会马上打消疑虑,恐怕此时还惦记着他远在京都的伴侣呢。
“怎么会……?我、我之前跟他打起来……情势危急,告知了身份,他毫无反应,可不是提前就知道吗……?”
提及伤心事,余晖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靠在神坛上,忍了好几次都没克制住眼泪,“他……我肯定是让他讨厌了,他可能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
不渝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困惑,他停顿了很久,缓缓问道:“可辛没有跟你说落霜的伤情吗?”
话题转变得很快,余晖茫然摇头,不渝这才无奈皱眉,低声尴尬地笑了两声。
“怎么了?”余晖敏锐捕捉到他脸上一晃而过的心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攥着不渝洁白的衣袍:“是……有别的原因吗?”
落霜不是真的不要他了?还是说……有别的情况?
不渝尴尬地咳嗽两声,把在一旁扫地的黑发少年招到手边,“你……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忘记告诉他了?”
可辛没注意听他们的对话,挠挠脸:“什么?”
不渝无奈地捏着额角:“落霜的伤势。”
可辛一脸无所谓:“他的伤势怎么了?暂时死不了,就是撞到头了,眼睛暂时看不见,耳朵也受到了影响而已。”
咋啦?不致命的小事而已,那咋了?
余晖彻底愣在原地,“你说什么……?眼盲,耳聋……?!”
可辛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耳朵跳开老远:“对啊,你叫什么嘛,那么大声,吵死猫了!”
“可辛——!你!你、你简直、你摊上事儿了!”
余晖忍着浑身疼痛,按着黑发少年的腰,狠狠揍了他的屁股!
可辛躲避不及,被抓了个正着,挣扎无法,满脸无辜:“啊?我?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咋啦?”
余晖满脸通红,从耳朵一路红到脖子,气得七窍如烟囱,生起缕缕炊烟,“总之、都是你的错!”
余晖一把丢开他,赶紧往图腾那边跑,落霜还被他绑在屋子里呢!
忧喜交加,原来落霜是听不见,他不是不要他了……可是……既然如此、落霜并不知道他是谁,而他却对落霜做了那样的事情……
落霜……肯定伤心坏了……
见余晖马不停蹄地跑远了,不渝看看可辛,可辛抱着扫帚:“我……咋啦?”
不渝无奈叹气,理理袍子:“没事,你只是又闯祸了而已。”
可辛一激灵爬起来,“哎,我是担心他老是想东想西,才没告诉他,这、这怎么了?”
不渝摇摇头,不打算继续训猫,兀自理好神坛上的祭品,“好了,我们出去吧。”
“我不想出去,只有在这里才能变成人,我还没玩够呢。”
“等下外面那小两口又打起来,万一死一个对谁都不好,别闹了,出去吧。”
不渝的话非常硬核,可辛一下就老实了,“好吧……你说得很对。”
果不其然,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可辛要上前阻止,不渝摇了摇头,只是默默把屋子里所有的图腾都上了锁,这下拿不出危险道具,小两口不至于把彼此揍死就行。
他们重新变回了兽形态,不渝叼着可辛走到门口,一大一小趴着乘凉。
“你们组织里有消息传来吗?”
可辛摇摇头:“没有,说明元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们……还得再躲一段时间。”
屋子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没有杀伤力的锅碗瓢盆摔得噼里啪啦,可辛捂住猫耳朵:“要不,你去落霜意识里说一声吧?”
不渝摇摇头:“他五感受损,我强行和他意识联通会伤他元气,战斗型灵兽除了能量巨大,爆发力强,其实处处不如辅助型好,落霜也是苦了这么多年。”
可辛想起落霜那个破破烂烂的身体就头疼,“真是命硬,伤成这样还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