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储藏室改装成的门面房,租金一年两万。苏心韵咬咬牙付了钱,签完合同给了杨悦琦。
杨悦琦接过来,她说:“我赚了钱会还你这两万的!”
苏心韵将她的头发拨开,她现在总是用头发遮住脸,没了昔日的自信。
“我们是好朋友,钱不用还了,以后我再来看你!”
“我请你晚上吃饭!”她说。
苏心韵摇摇头,紧紧抱住她,两人无语凝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宝贝,不用担心我!”她说。
苏心韵听到那声宝贝无比触动,两人住在一起时她经常这样喊她,如今那句久违的宝贝又听到了。
她笑着擦擦泪,紧紧抓着她的手,站在冰冷的大街上。苏心韵走了,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杨悦琦变了,不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假小子了,她变得孤独沉默、自卑小心了,那是生活毒打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苏心韵蓦然看见姬仕旺,他搂着个网红脸的女孩在酒吧门口说笑。
苏心韵大惊,端木永逸不是说他被抓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她快步走过去,厉声问道:“姬仕旺,你怎么在这里?”
姬仕旺看见她一笑说:“哟,骚妞来了,这娘们是晚林第一浪,解东洋都对她很着迷!她生了两个孩子了,看看那脸还很嫩,这双大长腿很好玩!”
“你杀了我弟弟,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你脑残吧,我是杀了你弟,可是谁敢抓我?我爹是市长,新任公安局长是我爹提拔上来的!”
苏心韵明白了,端木永逸一直在骗她。她转身就走,姬仕旺过来抓住她手腕说:“来,陪我玩玩,听解东洋说你很会夹人!”
“滚!”她猛地推开他,气呼呼地走了。
到了家,苏心韵将看见姬仕旺的事质问端木永逸,他低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骗我呢?”苏心韵明白他的苦心,可还是很生气。
“你当时正在安胎,不能动怒的,为了孩子我只能骗你了!”
“你就知道孩子,我弟就白死了吗?”
“我弟也白死了,可是又能怎样?刘戈替姬仕旺顶罪了,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也往上告了,上面接待之后要求晚林市答复,市政府答复说已经解决了!每次都是这样,没用的!”
苏心韵鼻子一酸说:“我弟弟就这样惨死了,怎么给我妈说啊!”
回到屋里,苏心韵看着女儿,禁不住又怂了。她想去告状,想去报仇,可是儿子和女儿都在,她牺牲了孩子怎么办?
她给女儿取名端木同爱,寓意为端木永逸和苏心韵共同的爱。
就这样忍着悲伤过着,何秋琴好几次要苏志昂来家吃饭都被苏心韵找各种借口糊弄住了。
冬天来了,外面门铃响了,端木永逸忙去开门。到了门口没有人,只见远处有个骑电动车的女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端木永逸看见大门上挂着一个布袋,他取下来,里面是烤好的热地瓜。他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杨悦琦给他们送地瓜来了。
苏心韵听说后立马跑出来,大街上已经没有人影了,她给杨悦琦打过去电话,那边也不接。她默默地凝视远方,叹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转眼间又到除夕了,何秋琴死活要苏志昂来,因为她也感觉苏心韵有事瞒着自己。
“丫头,你弟弟是不是蹲监狱了?你一直不让他见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苏心韵泪水落下,何秋琴说:“我就知道他又惹祸了,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妈,我弟死了,被姬仕旺给杀死的。他女朋友齐姝昕也殉情死了……”她哭着将事情说完,何秋琴整个人昏死过去。
她醒来之后躺在医院里,经过这种打击,她很快就垮下来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依然是万家灯火,可何秋琴却水米不进,躺在那里哭了睡、睡了哭。
苏心韵也陪着掉泪,端木永逸在家看着孩子,只能无语长叹。
整个冬天,苏心韵全家都在悲伤中度过,何秋琴在家坐着,连看孩子的力气都没了。她旧病加伤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满头白发,经常坐在门口自言自语。
苏心韵看着孩子,端木永逸跑外卖养家。
这日,解东洋来了,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也无能为力。
解东洋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将一笔钱放在桌子上说:“拿着吧!”
苏心韵望着他说:“你能帮我报仇吗?志昂被姬仕旺杀了!”
解东洋眉头一缩,伸过来手摩挲着她的脸说:“陈紫然家也不行了,元宵节那天上面下了文件,她妈妈路慧被免去青蚨投行的董事长职位!上周路慧被内部控制了,要陈家交出百分之九十的家产,否则就正式宣布落马!”
苏心韵非常震惊,她说:“怎么会这样?”
“陈紫然爸爸站错了队,遭到打击,她妈妈也跟着受连累,必须缴够多少钱才行,否则真的不放人。经过多方折腾,陈守功终于把路慧救出来了,可是家里只剩下一套房子了。如今陈家的保姆、司机都走了,你不知道那场景多凄凉!还有,我们市的监察部长也落马了,市委-书记李远帆给他两个月时间操作,让他自己把盖子捂住。可是他没捂住,还是被宣布拿下了。庆幸的是陈家捂住了,可是也已经倾家荡产了。兴起需要几代人,衰败只在一剎那,所以不要再谈报仇的事了!”
“难道要姬家为所欲为吗?为什么他家还不衰落?”
“多行不义必自毙,姬家也会衰落的,只是还没到时候!我听说咱们市新来了一个纪委书记赵光明,专门来调查姬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