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也没跟他客气,“那谢谢啦。”
沈星渡刚才逛了一圈没找到那家医务室,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药店,都挑了药了,临了付款的时候发现没带钱,所以他是回家来拿钱的。
鼻子塞得难受,喉咙里也感觉怪怪的,他到中岛台那里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问陈栀要不要喝水。陈栀说不用。
也是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看清了陈栀手上拿着的那个袋子。
白色半透明的塑料袋,上面印着医院的标志,不过刚才在门口时藏在了背面,他没看出来。
现在能隐约看出来里面装着的好像是几盒药。
沈星渡握着水杯的手一顿。
不是吧?对他这么关心?
之前他也就是随口跟林佳问了一下路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还专门帮他去买药了。
沈星渡垂眸,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再次偷看了一眼。不过她买的这药品种有点多,目测花花绿绿的各种盒子,搞得他好像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一样。
沈星渡也是个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在想如果陈栀真的给他买药,他或许能再给她讲解几道数学题目,当作道谢。
然而事情根本没往他预想中的那样发展,陈栀在他家坐的这会儿全程没提他感冒的事儿,甚至沈星渡刻意咳嗽几声,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最后,等到陈母到家了,陈栀走之前察觉到沈星渡往她手上袋子投来的目光,“哦,我去了趟兽医院,这药是治小猫咪拉肚子的,还有消炎的。”
陈栀想了想,又问:“沈星渡你也拉肚子吗?”
她自问自答:“哦,好像不太对,你是人。”
“……”沈星渡沉默几秒,之前的构想支离破碎,语气淡淡道:“快点回去,我要关门。”
陈栀:“?”
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第二天早上,陈栀被定的闹钟吵醒,赖了几分钟床,仓促收拾好东西,吃完早餐赶到学校时,已经不早了。
早自习开始之前,体育委员在逐个收运动会的报名表。
运动会在周四和周五,两天的时间。在此之前,依旧是正常上课,但明显感觉到班上同学们的学习态度松懈下来了。
刚过了一个周末,教室里死气沉沉,老师抛出去一个问题,迟迟没有人回应。
讲台上老师在评讲个星期考的数学试卷,或许是因为语调太缓和,外面天气太好,太阳光照得暖融融的,一部分学生坚持不住,频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陈栀就是其中的一员。
“某些同学,以为自己考得很好不用听讲是吧?运动会还没到呢,现在收起心思上课。”数学老师捡了支粉笔往下一扔,随便点了几个同学的名,“陈栀,李初祎,上来把最后两道大题做一下。”
陈栀极力撑着眼皮,还处于双目无神的游离状态,同桌晃了晃她,压低声音说:“老师叫你上黑板。”
李初祎是明目张胆地趴着睡的,他从手肘处抬起头,额发被压得有些乱,缓了两三秒,而后拎起卷子往讲台上走。
李初祎睡觉是因为他本来就错得不多,没有什么需要订正的错题。陈栀睡觉则纯粹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字母一眼就把她给看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