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合规矩,这是海港,我说了算。”
他说话蛮横到,压根没想过给陈芩任何反驳的机会。
“是。”
陈芩只好忍气吞声,跟在后边。
一伙人上到楼上。
周韫程的伤势,全都掩在衣服之中,不仔细看他的动作很难看出他受过伤。
面目如常,正如他来海港时,给温年送珍珠首饰那日一模一样。
屋里站着三个保镖,是来保护周韫程的。
“阿利,请两位上桌。”
被称呼为阿利的保镖,赶忙去给程晏生先挪凳子,再拉了一张出来给温年:“两位请坐。”
名不虚传
程晏生坐下,开门见山:“卫宗,把东西拿上来。”
卫宗提着礼物盒子上来时,周韫程脸色都变了。
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来回转换好几次。
他笑,笑得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些狠劲:“我总算是知道,程总你今天为何肯来见我,早听说程总在海港很讲义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温年坐在那,眼角余光扫了扫身侧的程晏生。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怎么回答这话。
无非就是“是”,或者“否”。
程晏生的脸,却是不显山,不露水,没人看得出七八来。
正当周韫程都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时。
他出声了。
“周总,大家都是生意人,不好伤了场面上的和气,但你也知道,那天的事情造成多大影响,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件事不要影响我跟我太太。”
他暂时已经无暇顾及江阮宁。
就算要顾及,也不应该是他。
周韫程听出他的意思:“所以这算是弃军保帅吗?”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程晏生起身,带着温年离开。
他走这一遭,还把先前的礼物带回来,意思很明白,这件事大家各退一步,但日后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倘若周韫程来海港,事情也得按规矩办。
程晏生不会再接受任何场面上的客套。
这也算是间接性的剥了周韫程一层皮。
他痛,但也不得不做出选择让步。
周韫程早料到的,所以他不觉得有多难受。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楼下响起汽车启动声。
陈芩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眼,正是程晏生那辆车开出去,她蹙了蹙眉,问道:“周总,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嘭”地一声巨响。
坐在椅子上的周韫程,面色难看,他右手狠狠锤在桌上,桌上的酒瓶轰然倒下,全滚在哪个装着精贵珍珠的盒子旁。
陈芩忙去收拾。
周韫程咬着牙,低沉沉的嗓音:“不用收拾了,丢了吧!”
“这……”
“我说的话没听见吗?丢了,别放在那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