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门声,荷兰佬一回头,果然是小弟把野狗给带过来了。他直接从沙发上翻越到了门前,上前迎接。
“怎么样老哥,搞定了?”
野狗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那包白色粉末,:“你这边怎么样,小子答应了么?”
“就这小怂鸡,他敢不答应么?”荷兰佬不屑地回过头瞥了一眼。
野狗顺着荷兰佬的眼神跟着望去,轻声问道:“没打人家吧?”
“打了,不过你放心,包着毛巾打的肚子和屁股,没外伤。就算有他肖恩也看不到。”
野狗比了个“ok”的手势,同荷兰佬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接着,他再次从兜里掏出了那包白色粉末,仍在了茶几上。
“这包粉,是肖恩让你给老鼠先生的吧?”
小怂鸡——哦不,小警卫使劲点了点头。
“那现在应该干嘛,你也清楚了对吧?”
小警卫再次使劲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刚才那位大哥都跟我交代过了。”说着,他还伸手指向了荷兰佬。
野狗和荷兰佬对视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物归原主,一笔勾销。如果事情不给我办利索了,别怪我不客气!”
“一定一定,野狗先生您放心,一定送还到肖恩先生手里!”说着,小警卫还挺起胸膛,把右手举到半空中,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很好,你可以走了。快回去上班吧,你们领导联系不上你,都快急死了。”
让手下把小警卫带离贵宾室后,荷兰佬靠着沙发,看着野狗问道:“欸,你觉得这小子靠谱么?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
“他靠不靠谱我不知道,至少我老弟是靠谱的。办法是他想出来的,咱们照做就是了。”野狗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凝望着天花板。
果然,当天下午,这个小警卫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去上班了。到了傍晚放饭时,他特意和同事换了个岗,亲自将肖恩的晚餐送到了他的监室。
“一天没见你人,跑哪儿去了?东西送到了么?”肖恩凑近送饭窗口,小声问道。
小警卫把餐盘递了进去,也小声回应道:“他不肯收,给扔出来了,现在在您餐盘底下。大佬,这事儿不好办啊,我把钱退给您,您找其他人做吧。”
为了防止肖恩再次把粉末丢给自己,不等他接着问话,小警卫就合上了小窗,匆匆离开了监室。
自取灭亡
“切,给脸不要脸。”
肖恩从餐盘下面扯下那个粉末袋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自言自语道:“都捏得这么皱了,还不知道来上一口,这老鼠,还真他娘的忍得住!”
可老鼠忍得住,不代表肖恩忍得住啊!秉承着好东西不浪费的原则,他果断拆开袋子,倒了一些粉末在镜子上,卷起一张小纸条插进鼻孔,一股脑儿地把粉末统统吸了进去。
哼哼了两声之后,肖恩挤了挤眼睛,心想:这味儿怎么不够纯啊?该不会这臭老鼠掺了点面粉还给我的吧,真是当婊子还立牌坊。
正当他心里暗自嘲讽着老鼠时,殊不知,老鼠给他掺的,可是无臭无味的砒霜啊!
这不,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呢,突然一阵眩晕感就冲上了肖恩的脑门。
“啥呀这是?”
“啥呀这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疑问句,成了一代赌王最后的临终遗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等到警卫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当然,都到了这个时候,肖恩也早已经凉得发直,连抢救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监狱方面,鉴于那包粉末原本就是肖恩的个人物品,只得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其忍受不了长期的监狱生活,对未来失去了信心,最终选择自杀。
肖恩一死,原本那些跟着他前呼后拥的小犯人们,也像那花果山缺了美猴王一样,既没凝聚力、又没战斗力,不出一个月,就分裂出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新帮派。
“这就是惹毛我的代价!”老鼠兴奋地举起酒杯:“来,我们预祝肖恩在地府,前程似锦!哈哈哈哈哈哈!”
在警卫的默许下,肖恩死的这天晚上,老鼠特意让梅姨从祥福火锅店那儿送进来一口老铜锅、两瓶茅台,和许多火锅菜,带着艾比和其他三个弟兄在自己的监室里来了个火锅派对,庆祝仇人的“自我毁灭”。
小弟们也跟着纷纷举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火锅散发出的香味,把看门的警卫给馋得,时不时回过头偷看上两眼。
“小哥,要不要一起吃两口?”看穿警卫心思的老鼠,走到敞开着的门边,递上一双筷子问道。
那警卫哪儿敢接啊,连忙摇头站得笔直:“不了不了,执行公务呢,老鼠先生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行,好好干活!”老鼠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又和自己的兄弟们开怀畅聊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们回到了各自的监室休息,老鼠则吩咐警卫前来帮忙收拾工具还给火锅店。当警卫正把碟子筷子插进铜锅时,突然发现桌上有一只不大不小的碗,碗里装着许多蔬菜、丸子和肉片,面上还飘着一层红油。
正当警卫对着那碗汤汤水水垂涎欲滴时,老鼠适时地递过了一把叉子:“特意给你留的,我们都没碰过,放心吃。看你加班挺累的,补补身子。”
没想到,一个叱诧风云的黑帮大佬,竟然还会主动关心起自己这样一个小小警卫,不由让他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他接过叉子,点头道了谢,坐下身子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