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马克倒是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老鼠不会因为这个怪罪我们的,而且他是只老鼠,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有能力活下去。倒是现在,如何把政府内的搅屎棍给端了,才是我们更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防不胜防
在提前通知了老鼠后,内阁会议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监狱方面就把属于老鼠帮的所有“特权”都撤了一个干净:不再有自己的操场,不再有独立的饭菜,甚至连老鼠自带电视和洗浴的“豪华套房”也被禁用,只得与艾比一起搬进了又小又破的双人牢房内。
“老板,您住得习惯不?”
看着这阴暗潮湿的普通监室,睡在下铺的艾比,忍不住心疼起自己的老板来。
可上铺的老鼠则是坦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小时候,五个兄弟姐妹,就睡在那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打地铺!五个人就这么并排睡,连翻个身都困难。有时候野狗或者小斗霸打起呼来,咱们几个都别想睡着!现在有这么个单人床可以睡,已经很不错了。”
听着老鼠如开玩笑一般谈论起自己的童年,艾比这才知道,头顶上这个出入上流社会、香车美女作伴的大佬,也并不是生来富有。
“与其担心我们的状况,”老鼠把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接着说道,“我更担心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我们到了这番境地。看来,乔治这市长,当得不太顺利啊。”
“要不,我明天找警卫安排一下,让野狗先生他们过来说说情况?”
“行,明天再说吧,先睡觉。”老鼠说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当两人还在熟睡中时,竟被破门而入的警卫给震了个清醒。
“编号1927、2018,早操时间到!”
“早操?”艾比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警卫反问道:“哥们,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上头下来的指令,我也没办法啊,担待担待。”警卫轻轻捂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
艾比还想接着发难,却被已经坐起身的老鼠拍了一下头顶:“艾比,对长官尊重点。”说着,便一个翻身下了床,毕恭毕敬地站到了监室门口。果然,他的其他三个弟兄也早已站到各自的监室门外,等待着排队出操。
“哟,这不是我们的老鼠先生么?从来没见您出过操啊,今天怎么有这雅兴了?”
排队下楼时,一个叫何塞的拉美佬挑衅地嘲讽道。自从肖恩那派人分裂之后,这个何塞和他的拉美帮,算是监狱里最大的一股势力了。更让人抓狂的是,这家伙还是费尔南多的远房表哥!所以这老哥,是早就把老鼠当作自己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了!
老鼠并没有搭理他,而艾比则替自己的老板狠狠地瞪了何塞一眼。
出完早操,他们跟着大部队一起前往食堂吃早餐。这天的早餐是黑面包加纯牛奶,还有一个水煮蛋。这些味同嚼蜡的东西,营养倒还算跟得上。老鼠和几个兄弟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是服从一切安排,隐忍三年。出狱之后,重新做一条好汉。
可偏偏有人就不给他过太平日子。这不,刚才挑衅的那个何塞,似乎嘴炮还没放过瘾,带着十几个小弟就把老鼠帮这一桌五个人给团团围住了。
“你们要干嘛?”艾比站起身,警惕地挡在老鼠的身前。虽说凭他的身手,单挑四五个大汉不成问题。但眼看对方这么多人,艾比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老鼠帮的其他三个弟兄也跟着站了起来,和何塞带来的人头碰头对视起来。
“都坐下。”老鼠一边剥着蛋壳,一边淡定地说了一句。
见兄弟们都坐下后,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吃饭。”
“哟,”何塞伸出手来,这个摸摸,那个碰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养的这些狗还真听话呀,让干嘛就干嘛!”
其中一个小弟正被他摸耳朵呢,听到这话,“砰”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可还没等他接近,就被何塞的三四个小弟给围了起来。
“这狗还挺凶呢。”何塞说着,坐到了刚才那个小弟的位子上,和老鼠面对面看着对方。
“有事说事,别为难我兄弟。”
“拽的很呢,”何塞伸出右手,“你好,我叫何塞。”
“我知道你是谁。”老鼠把剥好的鸡蛋塞进嘴里,仔细嚼了起来。
何塞见状,把手缩了回去,自顾自地鼓起掌来:“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还能入得了您的法眼,真是荣幸!那您可否知道另一件事?”
“什么事?”老鼠一边问,一边喝了一口牛奶,把嚼碎的鸡蛋咽了下去。
“费尔南多,是我表弟。”
听到这句话,老鼠端着杯子的手悬在了半空,立刻明白了何塞来找自己的目的。艾比也跟着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
但老鼠还是很快便把牛奶放回了餐盘上,淡定地说道:“费尔南多不是我杀的,这件事想必你应该知道。”
“对,确实不是你亲手杀的。”何塞拿起餐盘里的鸡蛋,放在手心里揉搓起来。随着蛋壳一片片掉落,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如果不是你逼得这么狠,他也不会被人杀了。”
“那是他自己做错事,自作自受!”艾比大声插嘴道。
“自作自受?!我看你老板才是最大的恶人吧?!”何塞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艾比,接着又看向老鼠说道:“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威风,在这个世界里,我说了算!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你的下场就跟这只鸡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