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远的山头上,隽永的身形,不是卓骁是谁?
“寒羽!”我微笑着轻唤!
耳边却有不真实的话语,似真似幻:“大胆的奴才,擅自做主,静儿的身子哪里经受的住这药性?!”
“陛下恕罪,奴才也是为陛下分忧,陛下这是何苦?宫里娘娘那么多,哪个不是被陛下亲近了就离不开陛下的,只要这一次,这女人,哪个不是给了身子就离不开那男人的?奴才管保这次之后静夫人乖乖再也不离开陛下才是!”
“混账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朕不要用药才能得到静儿,快拿解药来!”
“陛下,这合欢醉没有解药,只是上等的媚药,奴才问过太医,这药活络通筋,配合着温泉可以发挥最大的药效,不仅对身体无害,反而有美颜养身的功效,不过得配合着房中术才是,否者阴阳不调,宣泄不得,倒是有害了,陛下,您还是别犹豫了,进去吧!”
这是说什么呢?我听得清,却无法将这些东西理解进脑子,只觉得昏昏然,又陶陶然,浑身有一种酥软的舒畅,又有一种难耐的不适需要排解。
我无意识的爬向堤岸,将自己的身体埋进那绒毛毯里,感受着那软软的纤细厮磨我的身子,排解这不适,不由一声暧昧而舒爽的轻叹。
一个轻轻的脚步徐徐走来,却在前方停顿,我睁开迷离的眼,只看到一抹高大,威仪的身影,不由咯咯一笑:“寒羽,你来了?”
殷楚雷番外四
当我迈步走到那个在地上呻吟着的身子边的时候,我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刹那间就被眼前的景象击溃。
那是我渴望已久的身体,是我日夜亟盼的女人,这样完全无阻碍的展露在我的面前,没有男人可以抵御这样的诱惑。
雪白的绒毛毯上铺陈着纤细又凝白的身体,在蔓延着烟雾蔼蔼的氤氲中,在夕阳笼罩下,泛着粉红的,晶莹的光彩,烟波迷离,那是怎样一种诱惑?
我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宫里给刚成年的我安排的调教我房中术的女侍。
迷离而颤抖的眼神,雪白又温软的身躯,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最好的,最纯洁的采女,如同一朵刚刚绽放的蓓蕾,等待采撷的鲜花。
很多年以后,当我可以轻松的把一个女人最深藏的欲望撩拨出来而自己却依然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的时候,我已然忘却了那个最初的夜晚,最稚嫩,最兴奋的夜晚,无知的欲望和完全无法控制的发泄,幼稚却淋漓酣畅。
“寒羽!”那一声呼唤让我有一瞬的清醒,一把扯过边上的大羊毛毡子抱住了那泛着粉红的躯体:“静儿,乖,起来!”
我听到自己温柔的呼唤,那种温柔,如同和煦的春风,软进我自己的心里,那触动我心中唯一柔软的地方,浅浅的,磨软了我一贯的强势。
多少个日夜,我怀念这个令我日夜难寐的身影,她细软的音色,温柔的手,半是温顺半是倔强的脾气,每每从夜色里醒来,我第一个泛起的念头,不是日夜紧急的时政,而是她,静儿。
她可好,我多少次自问,多少次遗憾,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大业放弃对她的执着,我必须把忍耐十年的大业做完,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些跟随我的人,可是,午夜梦回的孤寂,却有了一抹身影,日夜缱绻,挥之不去。
读到暗探送来的回报,我眼前就会浮现那抹纤细的身影,去想象她此时的形象,我没有像莲姨说的那样因时间的流逝而忘记这个女人,反而越来越迫切的想要再一次见到那个纤细的人儿,不,我要她,真的,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强烈的感觉去要一个女人,裴千静,我要她。
大宏图寺,我终于如愿看到她,她变得更加美丽,那种美,是语言无法形容的,我阅历无数,掌控无数的女人,竟不知道,有一种女人,可以有那种越来越美的风韵,我更加的嫉妒,是的,我嫉妒我的臣子,卓骁,寒羽,他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好的女人,为什么不是我的?
可是那场大变,却也让我心惊肉跳,原来有女人可以如此倔强,如此绝然,原来,卓骁也没有完全掌控她,那么,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我一定可以得到静儿的,天下都会是我的,一个女人,我也一定可以得到。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步,我最大的羁绊就是我的权力地位,为了得到它,我再次晚了一步,静儿又被卓骁先找到了,该死。
听到送来的密报,静儿吃的苦,真是太大了,那个斯拓雅真该死,真是该死,可是他又太聪明,聪明的早一步死去,换回了我对斡沦的网开一面,是不是,他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如此疯狂,疯狂的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去让一个女人活着,是不是他,也对静儿有了占有的念头?
不管是什么,这个男人终于是结束了,有这么个人在,会让我寝食难安,算他聪明,自我了断,凭他对静儿做的,他活着,我也会让他不得好死!
可是,我听说静儿危在旦夕,寒羽在干什么,自己的老婆也救不了么?那就送过来,我来救,我的宫中,有天下最好的医药,什么人救不了。
可是我知道他不会肯,他去找他的师傅了,他要带静儿走么?
不,我不容许,我一定要留下他,他对王朝还有用,而且,静儿也不能走,我太想念她了。
我在巽南的暗线终于给我我要的消息,我日夜兼程赶到那小水寨,我要看看静儿,她还好么?
我永远无法忘记,我在走入那一方水边的小屋子前看到的美景,静儿,她的笑靥,仿佛夏花一般灿烂,仿佛水神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