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猛然蹲□子抓起地上一把土朝着对方迎面扬了过去,对方猝不及防猛得一下眯了眼:“哎呀,你做什么!”
我猛得推了把愣住了的令狐彦:“快跑啊!”撒丫子就往另一头跑去。
空地上不少破布烂衫的家伙捧着碗睁大眼奇怪的瞧着我生猛活鲜的满场乱跑,皆是一脸好奇。
几个无意间被我撞上的,也没在意我的道歉,甚至没介意我将他们的粥撞在了他们的身上。
总之,我像一只小耗子,哧溜的在伙房后院这里窜来窜去了几下,总算是让我找到个出去的路,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一头栽了出去。
哦,跑得快了些,没站稳。
好在外头也是沙砾地,风沙漫漫的地头硬实的跟这几日我在殷思道的手下啃的那锅盔面食差不多,没能让我栽出个狗啃泥的现象。
翼州城外方圆百里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当初我和梅寅玉出了翼州城也是足足走了三四日才到的另一处有人的村落。
我先往后瞧了眼,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不由舒了口气,一边爬起来拍拍屁股,一边呼了呼自个的手心,幸好如今我这手心皮肉厚实了些,扎进几颗小沙砾磨破点皮,没见着血。
好在这是个先锋小营,毕竟那有生力量被调走了,留下一群老弱病残,哦,宇文岚的兵倒是没有老弱病残的,不过火头兵嘛,大概也是不擅长追杀人的。
我头回觉得殷思道做事还是挺靠谱,谢天谢地他出来添堵的还真是时候。
此时日已落山,仅有一点点灰白还在天际挣扎,有气无力的半拉月头半死不活的趴在天边,越发觉得此地荒凉的寸草不生。
这种地方,要有个喘气的也不容易啊。
念头刚落,吭哧一个大喷嚏,愣是在我耳边喷了个热乎乎的气流。
我一个趔趄往前头扑了扑,确切的是被那大呼气给撞了一下。
希律律一声响,我刚稳住身子防止自己再次对大地投怀送抱时又被那一下拱了过来,直接和地面来了个更加亲密的接触。
呸!我吐出口里的砂子冷不丁破口大骂:“混蛋,谁踢老娘……”
猛一团火气之下反扭起身就要骂过去,下一秒吞了个干干净净。
天要亡我!
我这是往那冲了啊。
我分明闯进了个战场。
十几匹马匹衔枚包蹄,通体轻甲,一溜排的站在不远处,马上的人正用一种诡奇的目光瞧着我。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宇文岚的神武卫。
我好死不死的跌在包围圈中。
那害我亲吻大地的罪魁很眼熟,神武卫常麟大将军的坐骑黑丫。
哦,说起黑丫,那还是我给取的名,那日出行,常麟带着这匹马,我瞧他一副夜里恨不得和它睡一窝的样子甚是不解,宇文岚告诉我说那是西宛进贡的野马,千年难得的野马群头马,是进贡来给大魏马场配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