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儒上前有礼的询问黄药师,“黄爷爷,不知刚才您带着三弟去了何处,为何三弟那副表情回来。”
好顺溜的三弟,叫的黄药师都忍不住多看了蔺相儒一眼……
再说那跑走的姐弟俩,郭襄带着郭破虏跑到一大树下后,郭襄是一屁股坐在树墩上,仰着头笑问郭破虏,“这下总成了吧,四周就咱们姐弟,也没外人,说吧,你怎么了。”刚才跑走纯粹是想顺着郭破虏那股子气儿走人,她自己有一点儿感觉,像是对蔺相儒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明所以,总之,刚才那两两相视有一点儿的萌动。再有,她也确实认为郭破虏一定是有事情想跟自己说,刚才不说那一定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这会儿好了,就他们俩,有什么心里话都能说了。
郭破虏挨着郭襄蹲下身子,嘟嘟囔囔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到正点儿上去。“刚才外公带着我进了一趟大理皇宫。”
郭襄点点头,黄药师还是很在意那个小皇帝的决定的。其实黄药师是个相当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的想法的,他一生收的弟子不多,现今还活着的也就程英一人,而且程英当年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嫁女儿后心里空缺那一块儿,也算是让他度过了一段难熬的岁月。从来都是父女相依为伴,猛的女儿已嫁他人妇,他又不愿一起住,心里的寂寥总是很深。是以后来程英成亲他很是高兴,甚至程英的不情之请去请他出山帮着守护大理他也答应了,无非都是爱屋及乌的个性,以及对于这个自己唯一剩下的弟子一种想要好好保护的心理。
“二姐不吃惊?”郭破虏皱着小眉头说。
郭襄耸肩,“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外公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了,他心里头极为有数,平日里不愿意说那是他清高自持身份,不是什么事情都随随便便管的。可这次是和程英姑姑有关系,外公是说不得只能问上一问。尤其是咱们都找程英姑姑来了,他再不出手,那不是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啊。”
郭破虏挠挠头,靠在郭襄身边儿敬佩的看着郭襄,“二姐真聪明,二姐总说外公和娘是最聪明的人,可在破虏看来,二姐也很聪明,和外公娘一样的。”
“好了,别拍马屁了,有什么话快说,说吧,你进宫之后见到什么了,怎么就一脸的不痛快。”
郭破虏深吸一口气,将他跟着黄药师在皇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当时黄药师见段信守和武三通又开始闹起来了,不想再看闹剧的他顺手拽着郭破虏的领子,带着郭破虏就往皇宫奔去。黄药师的功夫那多了得了,一个小小的大理皇宫自然不在话下。他拎着郭破虏是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跟走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很快就找到了在御花园旁边的小亭子里坐着的小皇帝。小皇帝身边儿就几个太监宫女,还都被他撵得远远的,故而黄药师和郭破虏出现也为惊动任何人。
“那小皇帝可气人了,我看到他之后就跟他晓以大义的讲了一通,告诉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让他明白他是个皇帝,是大理的皇帝,不能随随便便的做个亡国奴!可那小皇帝一直笑嘻嘻的看着我,等我说完了之后还反问我为什么!二姐,你说气不气人。”郭破虏扯着郭襄的胳膊就大吐苦水。
“更可气的是,我说了那么多那小皇帝愣是不明白,最后还送与我一样东西后就不理我了,直接跟外公说他心里有数,望外公好好照顾该照顾的人。”说罢,郭破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郭襄。
郭襄接过来打开一看,眉毛是直跳。里面放着两样物件,一个是比郭襄的小手还要小半圈儿的菱形似铁非铁的那么一个东西,那下面放着一张折叠好多层的薄巾,展开后却发现那薄巾不说上面的字,但是那东西本身就够价值连城了,能折叠成比那菱形物件儿还小的薄巾展开后竟有两米多长,上面绣着字,仔细辨认后,郭襄更是大吃一惊。因为她本身习的是六脉神剑,对手指头上的东西很是敏感,故此郭襄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上面竟然是一阳指的秘籍。
小心的折叠好,郭襄困惑了,给郭破虏这个手指头都很难分开的人一阳指,予亦何为?而且还是那个小皇帝给的。
“外公怎么说?”郭襄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听听黄药师的高见。
不过不问还好,一问郭破虏是眼珠子瞪得滴流圆,愤愤的说,“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以为就是寻常的东西,是他要让我转交给谁的来,就收下了。谁想到我一拿下他立马就说我既然收了东西那就该知道怎么办。然后那小皇帝走了,我不明白问外公,外公眼神儿冰冷的看着我,说我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就别没事儿找人乱说话。我问为什么,外公就说了句‘拿人手短’。二姐,我这真就叫拿了别人的东西吗?他又没说清楚,我以为是要我帮着送给谁的呀!我不想要他的东西,可我要还回去外公还不让,也不让我告诉除了二姐以外的人……”说着说着,郭破虏的声音小了下去,吸吸鼻子,都快哭出来了。
郭襄无奈的拍拍郭破虏的脑袋,心里感叹,这小子真是蠢啊,蠢到家了啊,果然是郭靖的儿子,娘当年真的是没出轨啊……
胡思乱想了片刻,郭襄揪住郭破虏的耳朵拽了拽,“三弟,你难过的是外公说你了,还是你收了小皇帝的东西,还是自己的话不能再说了?”
郭破虏仰头想了片刻,“都有吧,不过我最难过的是我收了小皇帝的东西。爹教导过我,做人要坦荡,要帮助别人,不问别人要东西。这还是我头一次拿了别人的东西。”